霞光下的初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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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

　　那年我十六岁，开始了对爱情漫长的憧憬。夏日的傍晚，霞光四射。我喜欢拿着一本书去操场上游荡。手中拿着书，但是我从来不会翻开。我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把书铺在地上，然后坐在书上，看着眼前的美女。

　　其实，我们学校的美女很多。傍晚时分，操场的燥热已经散去，这个时候很多的美女会去散步。操场四周是枝繁叶茂的大树，美女们总会去大树下走动。我就像一个猎艳者，默不作声的坐在大树下，等待着美女的到来。我大脑中经常勾勒出很多浪漫的邂逅，比如某个从我眼前经过的美女鞋带开了，然后俯身系鞋带，这一瞬间我冲上去，然后温柔的说：我来帮你系。不过后来仔细考虑过，也见过在我面前系鞋带的美女，可是我终究放弃了，因为我还没有这样下贱。再后来我就想，一个美女突然把发卡掉了，然后我冲上去捡起来，递给她，得到对方的青睐。可是美女们已经不戴任何发卡，一个个美女的都扎着马尾。后来我想了很多可能，掉钱包，掉手表，甚至掉鼻涕。掉鼻涕的时候我冲上去给她一张纸巾。最后一种极其恶心，可是从我眼前走过的美女，即使有掉鼻涕的，也带足了纸巾。边走边擦，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淑女本色。很多次我只是坐在大树下做白日梦。从我面前走过的美女没有给我任何邂逅的机会。虽然邂逅的美梦已经破碎，可是我还是习惯坐在大树下，望着眼前的晚霞，望着从晚霞中走过的满脸彤红的美女，我就暂时沉浸在审美的愉悦中。

　　傍晚，操场上的人很多，篮球场上的男生都光着身子，汗水就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渗出。我默默的拿着书，走过篮球场，走过篮球场边此起彼伏的欢呼。我不喜欢篮球，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抱着篮球疯狂的拼抢。我走过一群跳皮筋的女孩，在她们身边驻足片刻，我看见一个美丽的身影娴熟的跳着，边跳边笑，她的笑声很好听。总之，她吸引了我。我看着她，忘记了坐在大树下看美女。在我眼前的女孩就是一个美女，我忘乎所以的看着她的身姿，心跳的速度慢慢加快。她蓦然抬头，目光和我的目光相触，我一阵紧张，但是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了。女孩跳的很专注，并没有发现我在偷窥。我走了几步，回头看看，她还是全神贯注的在跳皮筋。我没有去大树下，我把书扔在脚下，然后坐在书上，注视着离我不到十米的女孩。看着跳皮筋的女孩，我不禁想入非非。我想那个女孩突然向我面带微笑的走来，说和我作个朋友。可是我这样只是痴心妄想。

　　远处的女孩们相继都跳过了，再次轮到那个女孩子时，我抖擞精神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。她的样子很可爱，所以我感觉我已经喜欢上她了。但是我只是一厢情愿，我必须让女孩也同样喜欢上我，否则这将是一个残酷的事情，我的内心每天都要忍受相思的蚕食。如果我冒然上去对她表白，遭遇拒绝，我将在众多女孩前颜面丧尽，以后的日子我就会沦为笑柄。给情书？可是她看都不看直接扔掉怎么办？

　　“啊”。一声尖叫划破和谐的空气，把我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。然后我看见跳皮筋的女孩子乱作一团。那个女孩出事了。我知道这声尖叫是她发出的。我连忙站起来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，我像雷锋一样走到她们身边，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女孩们看见我问，争先恐后的说：“叶红脚扭了，叶红脚扭了……”

　　“严重吗？”我急切的问。因为我看见倒在地上的女孩满脸痛楚，眼中满是泪水。“还是送她去医院吧！”

　　女孩们听了我的话，顿时恍然大悟。“可是，怎么把叶红送到医院呢？”一个女孩看着我问。

　　“我来背。你们看行不行啊？”

　　女孩们面面相觑，那个叫叶红的女孩对我点点头。我心中一阵欣喜。但是却故装正经，面如平湖的说：“去我爷爷诊所，离学校很近。快点，你么扶她起来，我背着她。”

　　我背着叶红，一路小跑，我身后跟着几个女孩子，走过之处，校园中的学生都惊讶的看着我，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头，带着一群娘子军，像奔赴前线一样雄纠纠，气昂昂。但是还没有走出学校，我就双腿发软，气喘吁吁。我本来体质不好，再背着一个女孩子，还要跑起来，所以这样的感觉很难受。我身上已经湿透了，额头的汗水流进了我的眼镜，流进我的嘴吧。我不断的用手背抹着额头的汗水，不断的用舌头舔着嘴角的汗水。

　　跟在我身后的女孩们已经和我并排而行了，她们赶上来，用手托住叶红的身体，这样一路上我的负担就减轻了一些。可是我还是感觉地球的引力在逐渐的增大，脚步越来越沉重。当我看见爷爷的诊所时已经剩下最后一点力气了。走进诊所，我大汉淋漓，把叶红放到了近前的椅子上，然后瘫坐在旁边，大张着嘴喘息。我的声势惊动了正在号脉的爷爷，他放下手中的病人，奔过来问我：“你怎么回事？这个女孩怎么了？”爷爷精神矍铄，红光满面，但是眼中有些诧异。为了证明我的清白，我指着身旁的女孩说：“我是见义勇为。”我说完，盯着女孩，希望女孩能给我证明。

　　“是，爷爷，我的脚扭伤了。与您孙子无关，是她把我送过来的，我很感激他。”叶红忍着疼痛，一字一句的说。我看到她脸上除了痛苦，还有感激。她说的话是真诚的。我相信没有半点虚假，绝对没有。

　　“爷爷，你快给她看看，到底怎么样？快啊！”我催促爷爷。叶红脸上的表情，他也同样看到了。爷爷俯下身子，在叶红的脚腕上用手捏捏，然后笑着说：“不要紧，没有伤到骨头，只是肌肉拉伤，有点淤血。涂些药水包扎下，两周之内就恢复了。”

　　叶红被爷爷包扎之后，脸上恢复了镇定。她坐在椅子上，给爷爷深深的鞠躬。对于女孩的行为，我有些惊讶，这个年头，鞠躬早已经过时了。叶红很认真的完成了这个动作。我年迈的爷爷也激动了，女孩的一个细微的动作，让他精神振奋。“好孩子啊。小心点，不要碰到扭伤的脚腕。”

　　爷爷目送着我们走出了诊所，其实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叶红身上。我爷爷是一个怀旧的人，现代人已经忘记了鞠躬，当爷爷再次看见时，好像回到了他的过去。我看的出来，爷爷已经心花怒放了。

　　就像爷爷说的，叶红是一个好女孩。我敢确定，爷爷的眼睛虽然花了，但是不会看错人的，几十年的沧桑让他独具慧眼，像叶红这样涉世不深的女孩，他看一眼就能辨别出好坏。而叶红的鞠躬，更是打动了她。既然是好女孩，我就更加喜欢了，所以我一路上想着怎样靠近叶红。这次意外无疑是天赐良机。可是回学校的路上，我已经被搀扶着叶红的女孩排挤在外了，我跟在她们身旁，埋怨这些女孩不给我机会。

　　机会要自己创造，等待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。我忘记了这是谁说的话了，但是此时想起无疑给我巨大的动力。我跑到叶红的前面，热情的问：“感觉好点了吗？还疼吗？”我相信这句话说的足够温柔。说完后感觉浑身不舒服。就像把醋喝多了一样，满嘴酸溜溜的。叶红看着我，浅浅一笑。那笑看起来很美。我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，所以我感觉叶红美的无可挑剔。她温柔可爱，善良美丽，声音悦耳。这一切都让我对她的喜欢急速升温。她缓缓的说：“感觉好多了，真的很感激你。还不知道怎么谢你？”她看着我，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。我笑得像苏轼一样豪放，说：“那个男生见到你都会义不容辞、心甘情愿的背你去医院，我只是跑的快，抢了先而已。背你去医院，才是我的荣幸呢。我在操场上等待了很多天才等到。”这些女孩都笑了，叶红面颊微红，说：“别人未必就有一个艺术高明的爷爷啊！所以我无论怎样，都要感谢你。”

　　“既然这样，那我就不谦虚了。请我吃一星期早餐吧。”这是在路上已经想好的答案。我猜到叶红一定会感谢我的。女孩们听后，一个个张着嘴大笑。我感觉自己就像白痴一样。可是我的要求也确实白吃。有个女孩毫不客气的说：“靠，你真厉害啊，一语惊人，像你这样的男生真少见。”她顿了顿说：“嘻嘻，不过你挺有意思的。”我的目标是叶红，所以别人在我眼中就像空气，那女孩的话无非是一阵清风。我置若罔闻。

　　我想让叶红请我吃一学期的早餐，这样我们每天至少能见一次面了。一个月也行，可是这样说，叶红和这些女孩肯定会知道我居心不良，这样我的想法就暴露了，一旦暴露，那对我和叶红都没什么好处。所以我狠狠心说了一周。虽然是请我吃一周早餐，但是一周之中我可以慢慢接近叶红，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。我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。

　　“你真让我吃惊，还以为你半天不说，是在想什么更歹毒的招数呢。行啊，我就请你吃一周早餐。”叶红说话的时候显现了一点顽皮。

　　“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。我很善解人意的。”

　　我怀揣着阴谋和这几个单纯的女孩一起慢慢的向学校走去。西天的霞光已经淡去，只剩下一抹残余的绯红。我感觉那抹绯红像叶红的脸，在霓虹灯下格外的诱人。

　　二

　　叶红暂时不能走路了。晚自习下后，我在她班教室门口张望。教室里两个女孩正扶着她往出走。

　　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叶红很惊讶的问我。

　　“我忘记了一件事情。”我看着叶红，继续说：“告诉我你家在哪里，我送你回家。”两节晚自习，接近三个小时，我都想着叶红。我们只相互说了自己所在的班级。下自习前，我决定来找叶红，然后送她回家。因为对于一个脚腕扭伤的女孩，我必须给予细致入微的关怀，因为我喜欢她。

　　“不用了，你送我去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你了。”叶红说话很果断。没有给我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
　　我看着她固执的神情，有些尴尬。一时哑口无言。

　　叶红身旁的两个女孩在一旁偷笑，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。

　　“我爸用自行车带我回去。不是我故意拒绝你的。你想送，等我伤好了再送吧。我不能让你和我爸一起送我吧！”她看着我，说：“那你送我下楼吧！”

　　叶红的话让我顷刻间快乐起来了。我说：“一言为定，你好了我送你回家。”

　　教学楼门口的那个男人很瘦，扶着一辆老式自行车。透过灯光，我看见他脸上朦胧的笑。叶红朝着那男人走去，并且亲切的喊：“爸，你等了一会了吧。”男人点点头，微笑着说：“脚好点了吗？以后跳不成皮筋了啊，女儿。”叶红娇嗔的说：“好了照样跳。你放心，一点轻伤。今天都是他帮我的，他背我去了医院。”叶红指着我一脸微笑。本来看见叶红的爸爸，我想躲开。可是对叶红竟然依依不舍。我朝着叶红爸爸谦虚的笑笑。

　　“你这同学真好啊，哈哈，有这样的好同学我就放心了。”叶红的爸爸满脸的笑容，灯光下他的脸上好像贴金一样闪闪发光。

　　出了校门，我们就分道扬镳了。叶红向北，我向南。我不知道叶红的家是不是在很北的位置。因为我家在很南的位置。但愿她家离我家不要太远，不然我以后送她回家就不太现实了。城市虽小，但是南北的距离一个小时绝对走不完。而走这条路的公交十点就停开了。送叶红回家后，我就只有步行回家。这对于我来说，绝对是一个严峻的挑战。

　　三

　　当我买好早餐，我才知道，不是叶红请我吃一周早餐，而是我要请叶红吃两周早餐。两周内，我给叶红买早餐，扶叶红下楼梯。在晚霞漫天的傍晚，我也不再拿着书本去操场看美女。我自愿当了叶红的仆人，凡事都一丝不苟。我频繁出现在叶红的班上，频繁的和叶红交往，在叶红班上同学看来，我们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。于是谣言四起，不久之后我们班上的所有学生也都知道我在追某班叶红。

　　这些谣言我一点都不在乎。我确实是在追叶红。但是叶红就不同了，由于我的一切举动给她带去了很多麻烦。我知道这些谣言也同样塞满了叶红的耳朵。只是每次我去她们班，她总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为了叶红，我终于开口问她：“你不会烦我吧！”我问的时候忐忑不安。叶红听后不假思索的说：“说什么呢？我对你的只有感激。我知道你受了传言的影响，是不是感觉我听到那些谣言会起发应？不会的，随便他们吧，想说什么都可以，反正我们都是清白的。你可不要道听途说，把我抛弃不管啊。我现在脚还没好呢！你知道吗？”

　　叶红的话让我打消了一切顾虑。我激动了很长时间。突然觉得，为了叶红，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。她就是我生活中的唯一。这让我在两周之内情绪高亢，像打鸣的公鸡一样勤奋。早上，中午，下午总是提着饭盒在楼道中穿梭。就像一个送外卖的。叶红看到我，总是给我最欣喜的微笑，每天面对着她的笑脸，感觉那就是我追求的爱情。和叶红在一起，我内心总会涌起淡淡的甜蜜，我把这种感觉定义为幸福。

　　爱情，其实就是一种幸福。有时候，课间我也会去叶红班教室门口望望，趴在教室门口，对她笑笑。得到她同样的微笑后我就满意的走开。

　　两周时间很长，但是和叶红在一起，却变得很短。叶红出现在我班教室门口时，我心花怒放。我兴奋的跑出教室，说：“脚好了？真快啊，两周。”

　　“是啊，完全好了。两周真快。我现在准备报答你。你说吧，我怎么才能报答你。”

　　“这学期的早餐你包了。”我得意的说。叶红有点惊讶。我连忙问：“是不是太苛刻了？”叶红笑了，说：“不是。不过你怎么老是让我请你吃早餐呢？”

　　“其实……我，我是这样想的……”我吞吞吐吐，不知道怎么说才完美。“因为，我想天天看见你。”短暂的停顿之后我用很快的语速说完了这句话，然后就不敢再看叶红的脸，我慌忙把目光对准了窗户外。柔和的朝阳掠过我的眼球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要天天看见我啊？”叶红歪着头，凑到我眼前，小声的问我。

　　我一时陷入了语言的沙漠，感觉大脑中一片荒芜。我能说什么呢？我该怎么说呢？我喜欢叶红了，从看见她时起就开始的，两周多以来我对她的喜欢有增无减。可是我面对她，竟然胆怯了，没有勇气说出：我喜欢你。这四个字就在我的舌尖上，但是我张不开口。

　　“还有什么秘密吗？你不说我就不听了。不过我肚子饿了，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去买早餐啊。走吧，去迟了我们就只能吃方便面了。”

　　我最终没有说出口，压抑在内心的感情让我有点萎靡。我和叶红慢慢走下楼梯，走向了食堂的早餐处。

　　四

　　叶红家不在城市最北，在北部之南。所以送叶红回家后我仍能赶上公交。我和叶红在城市的夜色中走了两个晚上，两个晚上我们说了很多话。我虽然喜欢叶红，但是苦于难以启齿，所以把想说的话都藏在心底。叶红偶尔会提起她的朋友，同性的，还有异性的。每当叶红提起她的异性朋友时，我总是格外的敏感。不放过她表述的任何细节，心中老是不快，直到排除是自己的情敌为止，我才会重新轻松起来。

　　叶红说完了她的所有朋友，然后就问我。她问我朋友多不多。我的朋友不多，甚至少的可怜，因为我不喜欢运动，不喜欢网络游戏，所以我就成为男生中的第三类人，而第三类男生不会招女孩喜欢，也会被另外两类男生孤立。班上第三类男生本来不多，但是没有人愿意和别人主动交流。我有些忧伤的说：“我没有什么朋友。”叶红听后笑着说：“难道你把我不当朋友？我真伤心，我都把你当朋友了。”

　　“你。我肯定把你当朋友，而且是最好的朋友。”我急忙补充。“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了。其实，我，喜欢你。”

　　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听见，只是意识到自己确实说了这句话。然后我看着叶红，盼望她说些什么。可是叶红似乎也没有听见似的。对我说声拜拜，然后走进了她家院子。我一人站在叶红家的院子外，黯然伤神。也许她真的没有听见。不过没有听见也好，总比听见了假装没有听见好。但愿她是真的没听见。不过我必须要说出来。明天，后天。机会还多呢！

　　五

　　我准备用情书打动叶红。可是我不会写情书。所以找了一本情书，准备看完后写一封煽情的情书。不过我的文字功底太差，想不出煽情的词语。所以我在草稿上写了很多个我喜欢你。写完后我自己读了一遍，连自己也没有打动。我愤恨的把这张情书扔进了垃圾桶，然后再次提笔。可是我的笔端太生涩，对着白纸发呆一小时，只是在稿纸上涂了几个黑点。看起来像纸上爬了几只黑苍蝇。

　　遭遇失败之后我别无选择。只有亲口告诉叶红，我喜欢她。我跑到叶红班的教室门口，向叶红招手。然后看见我的人一阵起哄，七嘴八舌的说：“叶红，你男朋友找你了。”正在看书的叶红抬起头，正好看见了招手的我。男朋友。我真希望叶红也这么认为。

　　“外面很凉，去操场走走吧。”我心怀不鬼的说。

　　“恩。就陪你逛逛。”叶红笑笑。

　　西天的晚霞很红，映红了地上的一切。叶红的脸充满妩媚。我想起了无数次晚霞四射的傍晚，我坐在大树下望着美女的情景。那个时候我就呆呆的坐在某棵树下，看着眼前来去的女孩。

　　“叶红。”我喊她的名字。她侧脸看着我。我用手按住心口，说：“我喜欢你。”

　　“这个我早知道了。你不喜欢我怎么会为我买两周的饭，送我回家呢？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在一周之后走路，而在两周之后才走路的？其实我的脚一周就好了。而只有你不知道我的脚已经好了，还在我脚好了之后每天为我买饭。你真傻。那一周内我很开心。尤其看到你提着饭盒兴冲冲的走进教室。不过我还是喜欢听到你亲自说出这句话。我现在接受你的喜欢，我也喜欢你！我喜欢看你害羞时低头不语的样子。”

　　“我上当了。你骗了我整整一周啊！你真歹毒。”我很兴奋的责怪叶红。“本来还想给你写情书的，但是最后写不出来，看来现在不用了。”

　　“我要看你写的情书。一定得写。不然我不理你。”叶红似笑非笑的说，但是似乎又很认真。

　　“有那个必要吗？都什么时代了？”

　　“当然有。不管是什么时代。毕竟口说无凭，你必须写。明天给我看。记住了啊！”

　　彩霞满天，我开怀大笑。心中默想：晚上回去抄一份吧，唉，不抄不行。为什么就这么注重形式呢？我心爱的女孩！

　　我看着渐渐淡去的红霞，心中满是初恋的甘甜。